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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一見鐘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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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斐君與烏蘭巴爾只是因為耗力過度才暈過去,實際上並未受什麽重傷,因此休息一晚便也無事了。容斐君比烏蘭巴爾嚴重一些,整只手臂都被刮傷了,雙手暫時行動不便,不過所幸並未傷及骨頭。

容斐君蘇醒後,齊梟與傅雲之便找上了門。三人聚在一起商討、交換了情報後便擬定了大致計劃。容斐君班師回朝鎮守京城,齊梟帶著傅雲之與蕭子雋到南邊抵禦君側的進攻。

君側如今已攻下了漣州,接下來定是一路南下直達京城,齊梟作為征南將軍,需將其攔截擊潰。而容斐君則在京戒備盛羅,盛羅與瑯軒京城僅隔一林,若沒猜錯,盛羅定會趁瑯軒兵力被君側分散時攻入京城。

齊梟指了指平攤在桌上的地圖道:“南邊的權利全都調在我名下,但其他州的兵馬卻無法隨意調動驅策,就怕敵軍若攻來這些州無法抵禦,這樣一來京城便只有禁衛軍與各路駐軍了,若是盛羅傾盡所有來攻打,京城可保不住。”

容斐君道:“朕可向鈷綺等附屬國借兵。”

傅雲之問道:“若是開戰了,沙瀚王什麽態度?”

容斐君陷入了沈默。

應當是一如往常,置身事外吧……

齊梟也問道:“皇上何不與沙瀚王合作?”

容斐君思忖片刻,道:“晚上啟程之前,朕與他談談吧。”

齊梟與傅雲之離開後,容斐君微微動了動被繃帶包得密不透風的手臂。

還有些疼。

一直站在容斐君身後的莫言卻忽然“撲通”一聲跪了下來。

“皇上!臣失職了!讓皇上受傷,臣罪該萬死!”

容斐君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道:“沒事的,你起來吧。”

“皇上!臣……臣……臣無用!”莫言臉上都是痛苦與憤怒,恨不得能捅自己一刀。自己就不該任由皇上單獨與沙瀚王離開麗城!

容斐君伸手握住莫言的肩膀,卻怎麽也無法將他扶起來。

“莫言,朕手受傷了,你想讓傷口裂開麽?”

聽聞,莫言一驚,立馬站了起來。

容斐君拍了拍莫言的肩膀道:“這不關你的事,是朕自己疏忽了。不是你的錯,別自責了。真愧疚以後好好完成職責便是了。”

“是!”

“那幫朕去向沙瀚王通報一聲,晚上朕要與他單獨談談。”

“單獨?”莫言心中總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覺:“皇上難道不覺得給予那沙瀚王過多信任了嗎?”

容斐君笑道:“朕也覺得沙瀚王給予朕過多信任了呢。”

莫言急了:“皇上,切莫被沙瀚王的花言巧語給迷惑了!誰知沙瀚王不是狼子野心,對瑯軒心懷叵測,萬一他也覬覦著這天下……”

“好了好了,朕自有分寸,你去通報吧。”

容斐君看著還鋪在桌案上的地圖,心想自那日的聖林後,自己再也沒見到烏蘭巴爾了,也不知他如今在作甚呢……

若是瑯軒當真與君側盛羅開戰,他又會如何呢?

而離開了容斐君房間的莫言忍不住靠向了墻,喘著粗氣,雙手握拳……

沙瀚王……

沙漠的白晝雖然很長,但夜晚終究會來。莫言還未來得及通報烏蘭巴爾,他便搶先一步邀容斐君一起用膳。據通報的下人說,烏蘭巴爾今日外出打獵捕獲了一只野狼,想要與容斐君一起分享這份勝利。

容斐君搖頭,前日還因為那巨蛇而透支癱在床上,今日便去打獵了。

“沙瀚王在裏頭?”容斐君見烏蘭巴爾的副將帶自己來到了距離皇宮有一段距離的高塔,疑惑問道。這座高塔他從未來過,據說是沙瀚祭司用來觀星占蔔的聖塔。

“是的。”

容斐君蹙眉,在聖塔裏頭用膳?雖然疑惑,但容斐君還是順著臺階一步一步走了上去。副將並未跟上來,只是立於原地站崗。

容斐君來到了最高處的臺子,就見眼前擺放著一張桌子,桌上滿漢全席,不僅有狼腿,還有其他沙漠的珍饈,連珍稀的青菜也有。

臺子透風,四處為了能讓祭司們看清星象而沒有遮蔽,微微一擡頭便能看見黑夜與星河。烏蘭巴爾便站在桌邊,碎發被微風吹起。

“沙瀚王。”

烏蘭巴爾道:“好歹都一起經歷過生死了,用敬語豈不生疏?不如我們以名字相稱?可以嗎,斐君。”

多年未被人喚過的名字從烏蘭巴爾嘴裏溜了出來,容斐君心底一動,竟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容斐君才不自在地捋了捋發絲道:“這裏景致很好,沒想到你如此有情趣。”

以“你”稱呼,而不是“沙瀚王”,烏蘭巴爾笑了笑道: “我這輩子的情趣便用在今夜了。”

容斐君:“……”

嗯?

烏蘭巴爾指了指桌上的狼腿道:“這頭狼是為你而獵的,希望能博個好彩頭。”頓了頓,烏蘭巴爾走近容斐君,輕聲道:“我似乎喜歡上你了。”

話音未落,天邊便亮了起來。

“砰——”

“砰砰——”

容斐君轉頭,就見墨黑的天空綻放了許多絢爛的“花朵”。一簇簇花火升到了高空中,驕傲地展現它的瑰麗,然後再如流星般依依不舍地緩緩劃落。一簇接著一簇,百花齊放,將半邊天空都染成了七彩。這些煙花太絢麗、太繽紛,讓人完全忘記了夜空的寂靜與單調。

烏蘭巴爾道:“你還記得嗎?我曾說祝你能早日找到個能與你一起承擔所有事的良人,現在我改變主意了,我想成為那個人,我想替你承擔所有的不開心與困難。”

“我喜歡上你了,也許你會覺得一見鐘情荒唐,覺得我只是在胡讒,畢竟我們只處了不到兩個月。然而在這過去的二十七年裏,我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。我用兩個月決定了我的一生,因為這兩個月我過得比過去二十七年還要值得。也許你覺得這個不是喜歡更不是愛,但我以後都不會再對別人有這樣強烈的感覺,所以我決定試一試爭取。”

“我們遇見巨蛇的時候,你墜下懸崖的時候,我想的是即使丟了命,我也要護你周全,從未有人能讓我這樣不顧一切,比命、比尊嚴還重要。從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了,我非你不可。”

容斐君被震得說不出話,楞楞地看著烏蘭巴爾認真的雙眼。

這也……太突然了。

“你想要天下,我想要你。將你自己給我,我給你天下,沙瀚你盡管拿去。”烏蘭巴爾掏出了一條由藤蔓與狼牙編織而成的手鏈,溫柔地纏在了容斐君手上道:“這是我家祖傳的手鏈,戴上它便是我的人了。”

“然而我不希望我們的關系建立在利益之上,若是你拒絕了我,沙瀚依舊是你的,我也依舊會幫助你奪得這天下,並不會有任何影響。沙瀚附屬瑯軒,絕對會過得比現在好,這點我有信心。無需什麽親密的關系,利益便能驅動我們之間的合作。”

烏蘭巴爾在那鏈子上打了個結:“好了,若你不喜歡我,便摘下這手鏈離開,我保證以後只談合作,絕不多作糾纏,也絕對不會提起今日這件事。但我依舊會護著你,喜歡著你,這是□□。”

容斐君看著那古老顯舊的手鏈,莫名地覺得它非常、非常地沈重。

腦子裏想的是自己應該摘下這手鏈然後離開,然而雙手卻無法動作,不願拿開、也不願離開。

四周一片沈默,只有煙花零零落落的聲音。烏蘭巴爾等了好一會兒,見容斐君什麽也不做,只是局促地站在原地,終於忍不住大笑,伸臂將容斐君擁入懷中。

“斐君,你是我的了。”

沙瀚人體格壯實,容斐君只到烏蘭巴爾的胸口,能聽到他沈穩的心跳聲。

烏蘭巴爾一直便是桀驁不馴之徒,從不講什麽道理,這是他唯一一次向人妥協,尊重他人的意見。而如今到手了,烏蘭巴爾自是不必再拘束,左右顧忌,一手握住容斐君的腰,一手捏住了容斐君下巴便粗魯地吻了下去。

烏蘭巴爾將手挪到了容斐君的後腦勺狠狠地按住,加深了這個吻。

容斐君只覺得全身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的氣息,只是一個吻便讓他失守了,攀附在烏蘭巴爾身上,連呼吸都困難。

“疼……”容斐君雙手抓住烏蘭巴爾的肩,指甲狠狠地掐入了他的肉中,然而烏蘭巴爾卻絲毫不停歇,舌在容斐君的口中狂野地攻城略地,讓容斐君想起餓了幾日的野狼。

待烏蘭巴爾終於舍得結束這個吻後,容斐君早已頭暈眼花,上氣不接下氣,無力地靠在烏蘭巴爾身上喘息。

烏蘭巴爾將容斐君打橫抱了起來道:“走!我們去神社,讓嗒嗒利亞見證!”

煙花雨終於結束了,然而聖塔內的兩人才剛開始。美好的開始,也一定會是美好的過程與結束……

作者有話要說:

啊啊啊這一章寫得好開心!

其實在這文成形之前,我腦海裏就有三個畫面了,比故事還早形成的畫面,一個是齊梟的搶親,一個是沙瀚王的表白,還有一個是傅雲之的XX(咳咳,這個還沒寫到,保密一下好了)之前寫齊梟的搶親就各種激動,現在也寫到沙瀚王的表白了,啊啊啊好激動!o(*≧▽≦)ツ ~ ┴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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